扯下孩子的尿不湿甩我脸上。“你装什么装!非得我回来了才当我面装模作样照顾宝宝是吧!
我没看见的时候你都怎么虐待他的!”张艳指着我的鼻子,仿佛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。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是某根线突然被人拉断了。但张艳张艳还没完,
她不解气的狠狠推了我一把,我趔趄着扶着墙壁才没摔倒。她说:“哄个孩子都干不好,
没用的玩意儿。”说完就钻卧室睡觉去了。我沉默地抹了一把脸,
看着地上的尿不湿和嚎哭的孩子,突然很累。尿骚味久久不散,就像这一地鸡毛的生活。
我哄下孩子后,就这么呆坐着。坐了很久,久到太阳下山。一直到闺女下班。
闺女梁慧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大喊:“爸,晴晴的旗袍你绣好了吗?旗袍在哪,快给我看看。
”我原来是国营服装厂的职工,后来下岗自己开了家小店,
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喜欢找我做衣服,我还会刺绣,手艺很好,很受欢迎。
这两年眼睛没那么好使了,才慢慢不接单了,只给家里人做做衣服。
但闺女丝毫没注意到我的情绪,拎着旗袍,气急败坏地冲我喊:“我不是说了吗?
晴晴晚上有朗诵比赛,你怎么没绣花啊!”我深叹了口气:“没有绣花不能穿吗?
”梁慧愣了两秒,更生气了。“爸不想做早说啊,你这不耽误事吗!
你一天在家里又没什么事做,就帮您亲外孙女做件衣服,就这也做不好。我也真是服了。
”梁慧摔门走了。重重的关门声吵醒了原本张艳。张艳走出卧室,大喊:“老梁,饭好了吗?
”她走到厨房,看着案板上土豆切了一半丢在那,又看了看坐在客厅的我,
然后冲我喊:“老梁!你怎么不做饭。”她指着我身后墙上的钟,
质问我:“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,我要饿死了你知不知道!”我还是坐在这没动,
我说:“你饿了,你自己做。”张艳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
下一秒她更加愤怒:“一直不都是你做饭的吗?你在发什么神经。有病吧!”我深吸口气,
轻轻说:“我累了,不想做。”张艳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