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的那么俊美,说的情话也真好听,好舍不得离开啊。
阿娘还是找来了。
顾昭没有让下人拦她。
“程若雪,你就是这样报复我的吗?”
“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给你,我没有说要,你就要给我留着。”
“你别装可怜,快点给我起来,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会心疼你。”
她好凶啊。
可是她怎么哭了。
一定是又在怪我让她当众出丑了。
怪就怪吧,最后一次了……
顾昭命令下人把阿娘推了出去:“若雪不想见到你,马上离开,她就要死了,别来打扰她的清净。”
“我是她娘亲,就算她死也得我来给她收尸。”
顾昭轻嗤一笑:“你现在知道,她才是你女儿了?她被人诬陷不清白的时候你在哪里?她得了重病就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?”
“你说你是她娘亲,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死了,去画遗像的时候,你在干嘛?你在心疼你得了风寒的侄女,你在骂她没良心。”
阿娘愣住了,握住门框的手嘎吱作响。
“我,我……”
她哽咽了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最后跌跌撞撞的转身,抓住正要走的大夫。
“大夫,我有钱,只要你治好我的女儿,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。”
大夫摇了摇头:“没用了,回天乏术。”
阿娘呆呆的不说话了,离开时整个人失魂落魄。
回到家时,小桃跪在了她的面前。
将我所有生病的细节都告诉了她,将我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了她。
“大小姐是没有了求生欲,所以才选择不治的。”
“她,她得知自己只有一两个月生命的时候,她竟然笑了。”
阿娘听着这些话没有说一句话,她走了,径直走到了我的房间。
将自己蜷缩在我的床上,默默流泪。
“雪儿,是阿娘错了,阿娘对不住你。”
她一连躺了三天,最后阿爹推门来找她:“别难过了,反正你也不喜欢她,死了省的碍你眼。”
阿娘疯了一般拿书砸向他“你还是不是人,这可是你亲生女儿,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,你还有没有心。”
阿爹也第一次反击了,“我没有心?是你说她不如你那个宝贝侄女的,是你无底线的包容苏妍,是你不允许我对雪儿好的,说到底都是你的错,现在又装好娘亲给谁看,你比我更恶心”
阿娘发疯了般嘶吼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心里一直想要的是男孩,你不爱她和我没有一点关系。”
他们吵的厉害,惊动了家里所有的下人。
下人们忙把他们分开,他们才得以消停。
我不知道,自己躺了多久,只知道,我的呼吸越来越弱了。
顾昭握着我的手,告诉了我一件好消息。
苏妍死了,浑身不着寸缕的躺在了河里,胸口插着一把匕首。
凶手是阿娘。
阿爹带着家里所有的东西走了,准备远走高飞,只是走到一半,马车出了意外,摔到了山下,人也没了。
官府的人在去抓阿娘的时候,发现姜家起了大火,她自己葬身火海之中。
听着听着,我耳边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远了。
渐渐地,就什么也听不到了。
顾昭收到了画馆送来的画像,那上面是程若雪。
上面的她漂亮,充满朝气,她的笑容可真好看啊。
顾昭将程若雪葬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顶,在她的墓旁种了很多栀子花。
“你去不了江南,我就让这些花,来守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