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被那个庸君提拔上了左丞相的位置。窗外大雪纷飞,我望向书房,
里面正透出暖黄的烛光。数日前我还在这里给他红袖添香,他亦握着我的手教我画红梅。
只是我现在才看明白,他画的不是红梅,而是我白家九族的丹书铁券。
我看见书房纱窗处透出来的两道情投意合的影子。这是不久前他带回家的女人,
说是曾经流落在民间的原配妻子。我冷笑一声,摘下鬓间他未发迹时送我的白玉簪子。
“当啷”一声扔进雪地。“告诉顾春和,白家祠堂的合卺酒,我就当是喂了狗。
”我什么东西也没从顾府带走。就像七年前我嫁给顾春和时,什么东西都没向他索要。
这顾府的大门,都是我父亲命人建的,这七年来的一切,他都还不起。
2我的兄长白晖是先帝亲封的镇北将军,镇守北境六年有余。半年前皇帝召回他,
令他卸去官职,赋闲在家。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。白家是开国圣祖封的世袭侯爵。
等父亲百年后,兄长自能承袭他的爵位,也不必为生计担忧。但我想不到顾春和会在上朝时,
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之下,举报我的亲兄长私藏甲兵谋逆。而皇帝闻言大怒,
立刻将白家判斩监候。顾春和落得个大义灭亲的美名,人人称颂。等我回到白家时,
已是深夜。将军府的牌匾不知被谁砸烂,七零八落地碎在地上。族人都被关进了天牢,
只有我的兄长被囚于府中。听说他死性不改,拒不认罪。我推开大门,
便看见我那个本该挽弓搭箭、驰骋沙场的哥哥,被刺穿琵琶骨囚在庭院中。地上都是血。
他整个人气息微弱。那在战场上可以洞察八方的感官,此刻竟连我走至他面前都无法辨认。
马蹄声撕裂夜幕,不知多少禁军举着火把将白府团团围住。
我见顾春和扶着皇帝从轿辇中走出。他玄色大氅上的仙鹤用金线绣成,在火光中振翅欲飞。
衬得我兄长被铁链拖出血痕的白衣格外刺眼。“白晖谋逆,证据确凿,判其凌迟处死,
后日午时行刑。”顾春和的声音比隆冬的雪更冷。我在双腿一软之前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