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了。
何素将这个名字藏在心里十年,每当她在顾家快撑不下去时,就会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。
但她从未想过,会被顾从文听到。
她莫名有些心虚,喉咙也涩的说不出话,便偏过头去,不答。
顾从文却死死地盯着她,“是秦向东吗?”
“听说你们之前是同学,他还经常到你家辅导你弟的作业。你刚刚,是在喊他吗?”
何素这才想起,当初因为她害羞,所以这段恋情并未被公开,街坊只当秦向东和她弟关系好,才常去何家。
她心里多了几分底气,淡声问:“这和你有关系吗?”
一想到她刚才那样温柔眷恋的喊别的男人名字,此刻却这样冷漠地对自己,顾从文就升起一股无名火。
“也是,秦向东是谁啊!军区首长,哪能看上你这个泼妇!我就多余问这嘴!”
顾从文以为自己这些话会激怒她,但没有,何素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,问:“今天可以跟我去离婚了吗?”
“呵,好!”顾从文阴着脸,强硬地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,“办完事我就立马和你去民政局!”
何素确认了好几遍,最后才跟着顾从文来到了酒楼。
刚进门,几个人就朝这边看了过来。
“阿文怎么把他家小保姆带来了?她怕是这辈子都没进过念素楼吧!”
“就那个把小三接回家伺候地舔狗啊?真是女人界的耻辱!我要是她,就一头撞死咯~”
她们未能在何素脸上看到难堪的神情,讨论得更大声了,最后就连顾从文都忍不住皱眉。
可他偏过头时,看到的却是何素平静的脸。
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。
进了隔间,何素才猛地抬头看向顾从文,不可置信地问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
主座上,正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。
何素打死都不会忘记这张脸。
四年前,男人给顾母注射返利极高的有害药物,顾从文与他大打出手却单方面挨打,何素的弟弟为救姐夫选择一人扛下所有罪行,被关进监狱。
半月后弟弟自杀的消息传出,顾从文破天荒地将何素抱进怀里,说等他升职了,再和姓朱的好好算这笔账。
可现在呢?
顾从文哈巴狗似的和他低头握手,笑得谄媚极了。
姓朱的眯眼打量了一眼何素,牵出了一个油腻的笑:“四年未见,何小姐还是这么让人魂牵梦绕啊。”
顾从文见状,急忙过来推了何素一把,“去,给朱总敬酒。”
看着他讨好的嘴脸,何素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,当场就捂着嘴跑了出去。
刚吐完,顾从文就不管不顾地扯着她往包间里带。
何素一把将他的手甩开,“怎么?我弟换你还不够,现在还想推我出去卖身吗!”
“话别说得这么难听!”顾从文恼羞成怒地吼了她一声:“只是让你陪顿酒而已!”
“朱总手上有可以让青青恢复正常的特效药,只要你陪他喝顿酒,青青就能好,我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!”
喝酒?何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她酒精过敏,曾因帮顾从文挡酒过敏、休克住院,而他现在却为了沈青青,要来索她命?
顾从文显然是记得这件事的,不自然地瞥过头去,嘴硬道:“只是过敏而已,不会出事的。”
“好。”何素失望至极,颤着答:“只要你答应离婚。”
回到隔间,沈青青却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,一只手正被朱医生握着。
“你就是顾从文要救的邻家姐姐?来,咱们喝一杯。”
看到这一幕,顾从文立马冲上前去,挡在两人中间,一脸警惕地看着朱医生。
“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,你不许碰青青!”
朱医生却眯起了眼,言语中也有些不耐烦:“何素老了,还是这个更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顾从文就挥拳冲了上去,将他压在身下,左右开弓。
“你敢动她一下试试!我跟你拼了!”
朱医生年过半百,两次在同一个人手中挨打,已经忍耐到了极限,当即大怒:
“睡你媳妇儿你不管,碰你姐姐你倒不乐意了,你有病吧!”
顾从文一听这话,手上更用力了。
“住手!你小子是不想要特效药了吗!”